文/顽石
他翻阅杂志,她凝视窗外。
窗外,晨雾浓浓的,遮住了山峦,遮住了田野,也遮住了小站的风采。
“嗒 嗒 嗒”,敲门声打破了卫生所的沉寂。
“请进”,她转过头说。
一个姑娘进来,含笑叫道:“耿医生,袁医生。”
“啊,是小张来了,快请坐。”他放下杂志热情地说。
她搬过一把椅子,关切地问:“你妈的病好了吗?”
“全好了,真多亏你们及时帮助买药寄去。妈妈让我来谢谢你们。”姑娘拉开提包,掏出一把一把的爆米花,放在桌子上说:“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,妈妈让我带点爆米花,表示一点心意。”他们也知道,她家里经济拮据。
“谢谢你,小张,我们不喜欢吃爆米花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把桌上的爆米花往姑娘的提包里装。
“耿医生,爆米花挺好吃的,我妈还特意让放了糖精。”姑娘又抓出一把。
她挡住姑娘的手:“小张,留下你自己吃吧。别放了,我真的不吃,别浪费了。” 她说的是真话,小张的肝功化验结果是表面抗原阳性,她是医生,当然明白不能吃姑娘的手接触的食物。
可能是她的话刺伤了姑娘的心,姑娘的脸色很难看,怯生生的问:“袁医生,您吃吗?”双手捧着爆米花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放下吧,我吃。”他忙答道,“那么远带来,你妈还想着我们,太感谢了。” 听了他的话,姑娘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,嘴角露出了笑容。
她脸上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,难道他忘了小张的肝功化验结果?
姑娘掏完爆米花,像完成了一个神圣的使命,高兴地走出卫生所。她把姑娘送到门外,目送姑娘远去。
当她回来时,发现他桌上的爆米花不见了,废纸篓里却多了一大包报纸包着的东西,他正在洗手。
窗外,雾还没有散去。淡淡的雾给世界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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